冲他而来,带着比在废弃工地那辆失控的车更冷漠的速度,白光一闪,乔星灿咬紧牙关下意识闭上了眼!
“嘘~——”
一道突兀的口哨声在千钧一发之际,不合时宜地在空荡的街道响起了,彷如煞风景的调笑。
花圃侧角,燕度披着一身凉风双手插兜走出来。
“不跟着你的车,还真难找到这地方。”
燕度走近了,对上谢共秋冷漠无物的眼,又瞧向地上那个脸色苍白的家伙,连眼皮都没掀一下。
谢共秋面无表情转回头,手指因再次蓄力而绷紧。
“现在弄死他,祈夏知道心里得不好受。”燕度转身正对着街道,点了根烟,火星擦过指尖,他手背还留有输液后的白色胶痕。
谢共秋近距离垂眸盯着张口喘息的男生。
“不让她知道。”
“成。”
燕度耸肩点了下头,低头靴尖蹭蹭砖石上的草根,几缕灰白的烟雾从唇边泄出去,男人眯眼瞧着街道远处的霓虹灯,“桥墩底下水泥一埋,找人弄个失踪,回头她得记这傻逼一辈子了。”
乔星灿半阖着眼皮,后脑勺枕在坚硬的地砖上,闻言神经质地扯动一下嘴角。
听见“一辈子”,谢共秋无机质般的眼眸终于有了变化。
他呈现出攻击性的手臂肌肉渐渐卸下力道,指骨一寸寸松开了乔星灿的衣襟。
燕度转过脸来似笑非笑盯着谢共秋,后者重新站起来。
像一具独行的夜游灵,他没再看地上的乔星灿,面无表情和燕度擦肩而过,半个字没再留下,一个人消失在了冷清的夜色中。
温凉的风卷过燕度的敞开的衣摆,也裹挟着细小的沙石,从躺在地上的男生脸颊扫过,他换气的声音也像掺了沙子,薄薄的眼皮颤动几次,才费力地抬起来——
“该你动手了。”
乔星灿说完甚至笑了一声,是他最擅长那般善良无害的微笑,像个玩耍赌气的孩子似的,嗓音嘶哑:
“就别打脸了吧,后天还有演出。”
燕度没吭声,不急不慢抽完半根烟,烟蒂碾碎在地上。注
“咳,咳咳……”乔星灿撑着上半身坐起来,忽然闷咳两声,侧过头突然喷了口气,洒在地砖上零零散散都是血点。
燕度眼角瞥见,锋利的剑眉一剔,“那家伙手还挺黑。”
“你呢,不动手吗?”
血迹让苍白的少年显露出一股难以言喻的邪魅,他垂下脖颈猛地甩了甩头,浓密蓬松的发丝溅洒了大颗大颗冷汗。
燕度鞋跟抵在地上转转,哼道:“我不像那个暴力狂,野蛮。”
乔星灿轻笑出声,手臂撑起的肩胛骨微微发着抖。
“我答应过祈夏,伤好之前得好好爱护自个儿。”
燕度掏了掏兜,摸出一小包阿胶红枣,补血补气的好玩意儿,撕开了,囫囵丢进嘴里嚼,“我可不想叫她不开心。”
“揍你这么个东西,再给老子正事耽误了,配吗你。”
听见那个名字,乔星灿嘴唇动了动,被黑夜和凉汗浸透的眼睑微微游走过一点碎光,又在低头时熄灭了。
他一只手搭在屈起的膝盖上,沙哑地:“有烟吗。”
燕度嗤笑一声,从兜里掏出烟盒和打火机就地扔过去。
喀啦。
乔星灿大概很少抽烟,或者,他根本没有抽过烟。
他点烟的动作因手指不可控的吃痛颤抖而显得生涩,猩红的火光划亮了男生沾染了血沫的脸颊和鼻梁,乔星灿把打火机丢回去,胸膛起伏深深吸了口气。
“咳——咳,咳咳!”
惨白的烟雾与沉闷的呛咳连声响起,燕度居高临下袖手瞧着他,“你干了什么,我现在不问,免得忍不住真就地弄死你。”
“就一句——”
燕度岔开腿蹲下来,视线高过乔星灿,黑得深不见底的眼睛俯视着对方,野兽般强烈的压迫感释放出来,他一个字一个字地开口:“祈夏今儿跟你见了一面,回去就发烧了。”
俨然像个无赖地:“这账,我记你头上。”
乔星灿咳了很久,胸腔最后的氧气都随着铁锈味血沫咳了出去,连同脸上稀薄的血色一齐褪去。
他听见燕度的话,迟钝地透过白雾看过去,烟灰被风吹到手腕上,烫得指尖痉挛般的一抖:“她……生病了?”
问完,又侧转过脸,出神地望着街道对面的垃圾桶。
两只毛色灰黄的流浪狗正鬼鬼祟祟地嗅着从垃圾桶边缘溢出来的垃圾,其中一只流浪狗后爪踩地,两只前脚扒着桶口,小心翼翼衔出来两只沉甸甸的白色塑料袋。
哗啦。
哗啦。
塑料袋被狗嘴拱动的声响格外清晰传到乔星灿的耳朵里。
“姓谢的一根筋。”燕度也在看那两只流浪狗,它们正在互相呲牙争抢着袋子里的东西,打结的毛发都炸起来,喉咙里发出威逼的“咕
第109章 最好的教训(二合一)(2/3),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